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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sen不喜歡這種只有鬼才知道自己得被困在房裡幾小時的餿主意,但他心知肚明即將發生什麼事,他一點也不想知道任何詳情,因此他只是對著枕頭點點頭。但這個反應顯然對Jared來說還嫌不夠,他伸手將Jensen肩膀跩起,讓他面對自己以後整個人趴到Jensen的身上,雙手各撐在他頭的兩側。

 

“我是認真的,Jensen,如果我打算放你走的話,你就得對今天即將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Jensen想伸手拿白板,把自己完全明白Jared的意思寫出來,說明自己會照吩咐行事,但他無法這麼做。白板放得太遠,而他整個人也被困在Jared強壯的雙臂之下動彈不得。

 

“Jensen...”

 

Jared柔和卻堅決的語氣使得Jensen忍不住抬眼正視那兩道強烈的目光。他緩緩點了點頭,保持著視線接觸,試著以無聲的方式傳達出自己會照著Jared所希望的方式照辦的意願。當Jared回給他一個小小的微笑以及一個點頭回應時,他把這種反應解讀為Jared十分滿意自己的表現。

 

因此,Jensen預期Jared跟著會放開箝制在自己身上的手,讓他得以從床上坐起,但Jared與此恰好相反的,只是將他自己的身體往上推起以後用手肘撐住,還伸出另一隻手在ensen的頭髮上以一種輕柔細膩的動作搓揉起來。

 

直到這一刻,Jensen才意識到Jared的頭髮還是濕漉漉的,而且全身已經著裝完畢。

 

Jared一定是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因為他又開口說道,“我隨時都得準備下樓,先把所有你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拿上來,但之後就得離開一整天。我會盡快放你出去,Jen,我保證。“Jared做了個起身的動作,但在最後一刻似乎又改變心意的只是湊低身子將嘴壓在Jensen的唇上。

 

這個動作出乎Jensen意料之外,而且應該是不受歡迎的才對,但Jared輕柔的移動在他唇上的動作讓Jensen無法自己的予以回應起來。這個吻並沒有維持很長的時候,不比一個輕啄還來得多,但它卻改變所有的一切。當Jensen慢慢將自己的嘴唇移開,Jared什麼都沒說,只不過他眼神已經告訴Jensen所有他所需的答案。這是項試驗,而Jensen失敗了。他沒有加以抗拒,沒有推開Jared,而今他已全盤皆輸,他再也無法繼續自欺欺人。

 

Jared又多待了片刻以後才總算起身走下樓去,但不久他就又回到房裡,手裡抱著一個大箱子放到靠窗的書桌上。

 

“這裡頭應該包含所有你所需的一切,我放了點心,即溶咖啡,一個電壺,一個杯子,湯勺,一些水果,Steve幫你做好一些三明治當早餐,他還放了幾盒速食湯包讓你當午餐和晚餐。嗯...還有──你的電腦,一些影片,你的貓DVD光碟以及其他一些東西..."

 

Jared停下在箱子裡翻找的動作陷入沉默之中,開始大踏步往門口走去。他走了幾步之後,在打算關門時又轉身回頭望向Jensen,給了他一個充滿內疚的眼神,這使得Jensen幾乎都快為他感到難過起來。

 

“我對此真的感到十分的抱歉,Jensen,”說完以後門就被他一把帶上,幾秒鐘後Jensen就聽到鑰匙插進門鎖轉動的聲響,然後,他就被單獨留下。

 

Jensen並不擅長面對這種得被困在密閉空間的情況,他不喜歡無法隨心所欲的在任何時候想去哪就去哪的感覺。他浪費了那麼多的童年時光生活在一個小小的,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室內一點自然光線也沒有,四周冰冷堅硬的混凝土牆並不會因為塗有薰衣草油漆就變得愜意起來,硬梆梆的水泥地板還會讓他在每次被暴力拉扯或是推倒在地時留下擦撞以及淤血的傷痕。

 

比起來,這裡也算是一個比較好的囚牢,但他還是被鎖在裡面,而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但這一點也不重要,現實就是如此,他沒有選擇餘地的只能設法適應,又一次的。於是,他走下床去開始這天上午的規律行程,好像這只是其他任何一個平常的日子一樣。技術上來說,他也許可以一整天都只穿上睡衣褲,但這絕非他的行事風格,總之呢,他還是只換上休閒運動褲和一件連身帽T,而不是平日慣穿的牛仔褲以及亨利領針織衫。

 

一等更衣完畢以後,他走到桌前將電壺插頭插好,幫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好來搭配他的早餐三明治。他走到室內那台大電視機將其中一片光碟放進DVD播放器以後,才帶著他的早餐回到床上。

 

DVD裡介紹的是有關獰貓的故事。Jensen凝神觀賞那隻優雅的貓科動物將獵物一把高高拖到樹頭之後就放在那裡,給牠自己一個寧靜祥和又安全的遠離其他大型肉食動物的美食時間。頭上長長尖尖的耳朵使得牠看起來如此雄偉壯觀,這也是這型貓科動物最美麗的特徵──如此銳利卻仍可以保持這般優雅的姿態。

(譯註:獰貓caracal的圖片&介紹:http://zh.wikipedia.org/wiki/%E7%8D%B0%E8%B2%93 )

 

Jensen的囚牢生涯過了約一小時左右的時間之後聽見樓下傳來汽車開進車道的聲音,片刻之後,一個他未曾聽過的人聲混在他早已熟悉的聲音裡頭。但這點也無關緊要,真的不需要一個天才的腦袋才能弄清楚樓下那幾位仁兄即將買賣被他們偷來的藝術畫作,Jensen真的不想知道任何有關買家的資訊。倒不是說他認定他們遲早會讓他離開,然後這一切的噩夢就會結束,他也可以重回過去那種正常的生活。這種事情絕不可能如此順利結束,不過他明白情況本來有可能更糟。因此,他只能盡量是著讓自己忽視那些陌生的聲音,把注意力轉回獰貓的身上

 

剛開始的幾個小時裡他適應得很不錯,真的,他真是調適得相當好。他手邊有那些DVD片還有那台電腦,因此他能藉由反覆觀看照片來打發時間,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開始感覺周遭的牆壁朝他越靠越近,直到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個小木箱裡。隨著每一次的呼吸,空氣就顯得越來越稀薄,像是他正慢慢消耗完屋內所有的氧氣似的。

 

這正是一種再明確也不過的開始進入恐慌狀態的警訊。又過了幾個小時以後,他再也無法調適自己的心態,完全沒辦法。他開始無法集中精神;無論如何嘗試將自己的心思從那鎖上的房門移開都行不通,最後,他落得在這小房間裡拼命來回踱步的下場,來來回回,往往返返。

 

他想破門而出,把門撞成碎片,但他清楚這不會是個明智之舉,先別說門板不是由紮實堅固的木頭材質做成的好了,就算他可以奇蹟似的發出某種神奇的力量破壞了門板;門背後的狀況很有可能只會比被困在房間裡頭還要糟糕幾百倍。但問題是,他越是開始思索這件事的可能性,害怕自己破門而出所產生的後果就越來越壓抑不了他想要付諸行動的衝動。他腦裡那些邪惡的魔鬼開始慢慢蠶食佔領他的神智,開始在他體內瘋狂肆虐,想掙脫他理性的壓制,而他也開始聆聽那些惡意挑撥的話語。

 

反正,話說回來,這一切都是Jared的錯,逼迫他得前來此處,用他的觸碰撫摸,以的微笑和午睡讓他的心牆潰堤,然後,現在居然還將他反鎖在房內。如果Jared購清醒的話,他就應該會了解你不能綁走像他這樣精神狀態的人,然後還任性而為的道理。他就應該會明白Jensen之所以會轉變成像今日這種處世態度是其來有自的,為何他會迴避他人,為何他從不觸碰,為何他拒絕跟外界聯繫。看在老天爺的份上,他可是個自願性的啞巴耶。如果這種種跡象都還不足以顯示他不是一個你可以如此對待的人的話,那到底還有什麼方式才能明顯表達出他就是一個心靈人格殘缺的人呢?

 

憤怒的情緒產生了有如火上加油的效果──有助他將那四面不斷縮小,即將輾壓在他身上,直到他粉身碎骨為止的牆壁的注意力轉到其他方面。他開始不斷加油添醋的把每一件他能想到的造成如今這種局面的一筆爛賬都算到Jared的頭上。他維持火火冒三丈的情緒──他氣到連煮湯時還用力把杯子甩到桌上,粗魯的將熱水灌到灰色粉狀的高湯裡。他藉由重新觀看DVD裡面他所能找出的每一幕可怕的狩獵場景來增添他的怒火中燒。這種將自己幻想成是節目裡那頭猛獅,而Jared就是他腳下的獵物瞪羚的想法帶給他一絲病態的滿足感,尤其是當他想到獅子都會在先用爪子撕裂那隻可憐的小動物之前,先把獵物跩拖到地上以後再用力掐住脖子部位慢慢窒息對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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