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情況變得出奇地冷靜平淡。Jensen原本就不是那麼充滿鬥志,而且,嗯,反正他早已體認出沒啥值得好去為己而戰的。他試過,卻無濟於事,如今他所能做的就只是靜觀其變。
Jared很安靜,太安靜了,不過Jensen在他將自己從地上猛拖起來時也很識相的完全沒有想哄他開口的慾望。結果發現,原來Jared只是開到轉角處之後就把車停在那裡,再徒步返回原地。他把Jensen放倒在副駕駛座位,探身進去確保他已被安全帶緊箍住,關上車門反鎖之後,這才繞回駕駛座。回程完全花不了什麼時間,一等進入木屋之後,Jared直接將他帶上樓走回他們的房間。Jensen走上樓梯的途中可以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當他往下看去時,3張臉孔也回瞪著他。Jensen只是又轉回頭去避開那六道緊盯住自己的激烈視線。
一回到臥室之後,Jared立刻動手剝去他身上所有溼透的衣物,粗魯無比的扯開那層層的布料,一點都不在意是否會把衣服給撕破,緊接著他也迅速脫下身上衣服在強行拖著Jensen跟著一起走進淋浴間。Jensen不知道他該對此做出什麼反應,但Jared是那麼的安靜,就算他能猜出即將發生的狀況,沉默不發一語的Jared仍是如此令人懼怕。
結果,Jensen是直接被推到蓮蓬頭正下方的,溫水就這麼灑得他滿頭滿腦。他可以察覺得出來Jared就站在他身後,那麼貼近,靠得如此之近,對此他又該見鬼的如何作想?
Jared的雙掌是這麼的龐大,定定圈住他的臀部之後又沿路撫摸上去,直到兩隻健臂完全環住他的腰身,扯著Jensen往後貼靠。當Jared的嘴覆蓋在他的頸部下緣用力一口狠狠咬下之後,Jensen發出一陣無聲的吶喊。等Jared終於鬆開緊箝住的牙齒時,Jensen就像能感受那裏的皮膚整個腫脹瘀青了起來,Jared接著又用舌尖開始圈舔起被咬痛的部位。
與此同時一隻巨掌從他的腰際瞬間往上移動,粗暴的拉扯住他的頭髮,用力把他的頭扯往一邊,Jared的嘴毫不容情地隨即咬上他的脖灣。一遍又一遍的,Jared就這麼左右拉扯著他的頭,從這一邊到另一頭,一次又一次的死命啃咬,他整個頸部以及肩膀開始火辣辣的刺痛不已。
此時另一隻仍圈在他腰際的巨掌開始向下再次箍緊一側的臀瓣,抓握的力道大到Jensen都能感受那每一根掐進他肌膚裡的手指。他被猛地粗暴的扭轉過身去的下一瞬間,Jared龐大的身軀已將他壓制在濕滑一片的磚牆上。他不想看,真的不想看清眼前的一切,然而他完全無法阻止自己的雙眼往Jared的臉上望去。
憤怒依然存在。那雙眼眸裡仍帶有明顯的怒氣,但除此之外還蘊藏了更深的什麼,一絲Jensen無法解讀出來的無聲的絕望神情。他的下巴被粗魯的箝住,這使得他動彈不得的只能僵在原地承受Jared低下頭掠奪他唇瓣的動作。他或許該試著阻擋,應該做些企圖閃避的舉動,但他卻只是張嘴讓Jared侵入。
Jensen不想抵抗,不想逃開。他想去感受一些什麼。如果這就是結局,他想要至少好好的去感受真實的情感,了解並接受自己真正的感受。就僅一次。
他靦腆羞澀的回應使得Jared從喉部發出一聲低吼的將身體更加貼近,吸吮啃咬在他唇瓣上的動作更加深了這個吻,Jensen都能開始感覺嘴裡充斥了銅銹般的血腥味。當Jensen鼓起勇氣將原本一直只是垂靠在身側的手臂往上圈住Jared脖子時,有什麼東西倏然產生變化,下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被一把往上提起,他的雙腿甚至在無意識之下就已棲息在Jared的腰際。
接下來,原本傾洩不已的水柱突然間被關上,他整個人被舉起,被抱著,跨出浴室。他們倆全身濕透,水不斷順著兩人的身體潺潺落到地上,沿著他們的髮稍滴下,但Jared完全漠視的只是一昧的在走出浴室之後,立刻把Jensen放在床上,動作無比俐落的跟著一起倒下,在Jensen敞開的兩腿之間就定位,整個身體完全密合的貼在他身上。
就是這一瞬間,Jensen突然領悟到正在發生的事,他正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身上有另一個赤裸著身體的人。說真的,這種情形其實相當稀鬆平常。全世界到處都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層出不窮,天知道此時有幾百萬人正處在與他完全相同的處境。但問題是,這件事此刻正應驗在他身上,而這原本完全不會發生的,這種情事對像他這樣的人來說簡直是遙不可及的美夢。這情形原本只屬於那些正常的、快樂的、會笑、擁有朋友...以及能開口說話的人。
關鍵只在,就算即將發生的事其實也真的沒什麼值得紀念,但是,這將會是對他而為。Jensen萬萬想不到他也能處在這種狀態下,如今,他人就在這裡,而這種境遇幾乎超出他所能承受的範圍。
但,就只是幾乎;就只因他從來也預料不到自己也能面臨這樣的處境,不代表他就會企圖逃離開來。
Jared就靠在他身上,蠕動著那副赤裸的健軀,全身上下充斥了淋浴過後的濕熱氣息,輕柔無比的貼近著Jensen,而且,Jared想要他。不同於Jensen以往所遇見過的其他每一個人,Jared想要他、想要在他身上,想在他身體裡。想吻他、撫摸他、佔有他。他夫復何求,更別提是去拒絕這種別人想要擁有他的慾望呢。不,Jared要他,而Jensen已經等待那麼長久的時間像Jared這樣的人出現在他眼前。他不在乎Jared做了什麼。他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只因為Jared要他,如此輕柔溫和的愛撫他,即使觸碰的動作如此蠻橫粗野,卻也同時充滿愛憐。
Jensen完全不懂任何有關善良正義的道理,他只明白,有人想要像這樣的自己,像他這麼...錯誤的人,因此,這件事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於是,他也只會讓Jared對他為所欲為,倒不是說Jared實際上給了他什麼置啄的權利,但即使Jensen有選擇的餘地,他也只會任對方予取予求。
就在此時,Jared突然整個人靜止下來。他用一隻手臂撐住全身的重量,另一隻手則往上抬到Jensen的頸部,修長無比的手指順著他的顴骨滑行,撫上他的鼻樑以後,再鬼魅般地劃到他那兩片飽受摧殘的唇瓣上。
“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Jensen。”聲音儘管恁地柔和溫暖,像是正跟一隻驚嚇的小動物說話一般,但在這全然寂靜的房內聽起來仍像是轟隆巨響的雷聲一般的迴盪不已。
“我不是什麼聖人,上帝知道我不是,我也的確殺了那個人,我殺了他,也不覺得有任何的遺憾,但,是對方先掏出槍來的,我不會濫殺無辜,不過,有人拿著槍指著我的時候,我絕不客氣,動作也絕對比對方更快。永遠如此。“
Jensen完全相信他所說的話。
“可是你...”
Jared傾身讓兩人額頭緊貼在一起,嘴裡發出了一聲極有可能是感嘆甚或嗚咽的聲響,Jensen無法確定。
“不要怕,其他人都該怕我,但絕不會是你...別從我身邊逃開,Jensen,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
也許這只是Jensen一廂情願的想法,也許這只是因他迫切地渴望被觸摸,渴求自己也能成為別人生命中的什麼,Jensen真的完完全全地對此話深信不疑。
於是,他往上伸出手來,將他的一隻手臂纏繞在Jared的脖子上,抬高他的頭部以便讓雙唇能夠觸碰到Jared。這是個充滿猶豫不決、純潔的、或者應該說是,考慮到這個舉動背後所代表的一切意義的話,青澀會是個更好的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