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有弟攻

Jared放開了他，往後靠坐到椅背上，他的手又放回沙發後面。Jensen可以感覺他的視線，但他一直避開對方的視線，對於後者如此公然在自己面前揭穿這樣的弱點感到既羞愧又憤怒。他的鼻子作癢不已，讓他過敏得一直伸手搓揉，然後才察覺到自己的手指已經完全汗溼，他被這個現象嚇壞了。該死的！

“Jen，聽我說，“Jared最後說道，Jensen只是拼命用Jared帽衫袖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整張臉。 “我其實不是真的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但是...從我讀到的資料，從你自己所感受到的...這些完全都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好嗎？我是說，對，這是你造成的後果，不過，有關你是如何看待自己這方面，絕對不是真的。“

Jensen緩慢地眨著眼睛，深感困惑。 “什麼？”

Jared嘆了口氣，再次嘗試。 “情況發生的時候，那樣的事故以及所有其他的狗屎遭遇，它就是...它改變了你的生活。一直到目前為止，這種種情況控制了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以及你如何看待自己的態度。這就像一個無法抵抗的魅力，你知道，只是它是以一種把所有事情黑暗​恐怖化。因此，這也是我們必須解決的問題。我們必須找到一種方法讓你可以對抗它。去打破這個魔咒。“

“Jared，這不是Kripke的其中一個劇本，“Jensen疲憊萬分地說。 “沒有'它'。就只是我。就只是我的本色。“

“不，你看，這就是你錯的地方​​，“Jared堅持地搖頭說道。 “這裡面有你自己，還有這個讓你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的Jensen。老兄，那個Jensen完全不是我所認識的。“

Jensen嘆息。“老兄，我想我很了解我自己。我已經認識自己一輩子了，而你只認識我不到一年的時間。“

“是嗎？那麼，就讓我來告訴你吧，Jen，你實在是一個非常糟糕的判斷低能人士。因為我所認識的那個Jensen？他就像是前所未有超級酷的傢伙。“Jared微笑起來，他的聲音聽起來無比虔誠。“他既聰明又風趣，既勇敢又多才多藝，然後天啊，Jen，他美麗得讓我無法呼吸。“

Jensen張口想說...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因為，在他還來不及找到話語之前，Jared已經從把他的左手從沙發背後移開放到他的脖子上，拉著他接近自己。Jared的呼吸吐出的溫暖氣習拂在他的臉上，就這樣子，所有聰慧理性的想法一古腦地從Jensen的大腦裡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所能做的就只是慢慢眨動著雙眸，茫然暈眩地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那些小東西？“Jared輕輕問道，他的右手手指在Jensen的臉頰上輕柔舞動。 “那些你那麼討厭的雀斑？它們是我最喜歡你的原因之一。我有時候會發現自己凝視著這些小東西，試圖算出到底有多少顆。“

“Jared，你這是...？“他只能說這麼多，然後整個人被拉得更加貼近，直到兩人的額頭緊貼在一起，Jared的瀏海搔著他的太陽穴。

 “至於這副眼鏡？“Jared繼續往下說道，用他的鼻子輕輕在上頭碰了一下。 “如此該死的性感，我不敢相信你從來沒有戴給我看過。“

Jensen屏住呼吸的模樣讓Jared輕輕笑了起來，他重新伸手把那副眼鏡從他的鼻子上拿下來放到一旁在茶几上。

“為什麼...為什麼你...？“

“而你的眼睛？“Jared繼續說道，完全不為所動。 “無論這雙眼睛是否像蝙蝠一樣的盲目，我都不在乎，Jen，你的雙眸仍然是我所曾見過的一雙最美麗的眼睛。“

他們現在如此貼近，Jensen都可以感覺到每當他眨眼時，自己和Jared的睫毛合為一體。精靈接吻，他的母親曾經這麼的形容。

“這雙明眸，Jen。每次你看著我的時候，都會使我有一種全世界只剩下你和我的感受。我只知道，遇見你是這輩子發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

Jensen試著開口，但話全鯁在他的喉嚨。一個類似嗚咽的聲音從他的喉頭逸出， Jared因此也跟著停止呼吸，溫暖無比的氣息刷過Jensen的嘴唇。

 “然後，你的雙唇，“他哽住。 “上帝啊，你的唇。這雙嘴唇，Jen。“

“求...“

Jensen整個人抖個不停，他不知道他在懇求些什麼。他閉上雙眼，所有的感覺全都只是Jared。他皮膚傳來的熱氣，呼吸間吐出的咖啡香味，全身上下散發出的純粹輻射強度。那隻一直擱在他脖子上支撐著他整個人不至崩塌的手，開始移到他的臉頰，強壯的手指輕輕地劃在他的肌膚上。

“因為你瞧，Jen？整個身為同性戀和愛上我的事？“Jared輕聲細語道。 “我真的，真對此完全沒有意見。“

一開始非常的輕柔，只是一個嘴對嘴的蝴蝶之吻， Jared彷彿給他一個退縮的機會，如果他想的話。當Jensen沒有這麼做的時候，單純的衝擊感比起其他因素都還要來得多的原因，Jared於是放鬆自己的嘴開始無比溫柔地輕吻住他，手指滑過Jensen的頭髮繞到腦後呵護般地抱住他的頭。Jensen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目眩神移地微微張嘴，Jared對此表示鼓勵的低吟一聲，一陣空氣跑進他的嘴裡。當Jared輕輕挑逗他的舌後的時候，Jensen驚訝無比地屏住呼吸，差點在這樣的瘋狂滋味下窒息。他們是在...？哦，上帝，他們正這麼做。他們真的在接吻！

他很難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因此一直等著什麼狀況來告訴他自己只是在作夢。遲早這個美夢都會被中斷，這般美好的幻覺終究會被打碎。但一直沒有任何突發的狀況發生。就只有Jared和他自己，以及一種溫熱帶點苦澀的咖啡味，當Jared試驗性地舔進他嘴裡的時候，一次，兩次，然後才慢慢的拉開，視線充滿關注緊盯著他，眼睛睜大，溫柔帶點質疑的神情。Jensen昏眩地猛眨著雙眼，只能設法輕輕點著頭，使得Jared的臉綻開成一個大大的笑容。

當然，這也是Jensen的神智再次回到大腦的時候，他的大笨嘴又煞風景的脫口而出，“什麼...我們在做什麼？“

“我認為我們正在接吻，“Jared在微笑間耳語道，一面用被唾液沾溼的濕滑無比的嘴唇愛撫上他的脖子。

天哪！Jensen渾身顫抖起來。 “好吧，嗯。但...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們應該這麼做。因為我應該很久以前就這樣做了。“Jared拉開身體，視線穩定地緊盯Jensen充滿困惑的臉龐。 “因為你不是唯一想這麼做的人。“

哦。 “可是你...“他猛吞著唾液。 “Sandy，她...“

“沒有，只有你，“Jared堅定地說道，這一次當他又開始吻著Jensen的時候，Jensen發現自己毫不猶豫地馬上回吻起來。

這就像是每一個他從不允許自己擁有的幻夢。一切好像在這個吻之前全不存在一樣。它又深又溫柔，卻又同時強烈粗野無比，浩盡他所有的精力。但其中最最重要的一點是，這是Jared。哦上帝，這是Jared。他正吻著Jared。

“我正在吻你，“當他們又一次分開雙唇的時候，他呆呆地說道，彼此都氣喘吁吁，Jared聞言輕聲笑了起來。

 “我注意到了，“他笑著回答，拇指搓上Jensen被吻腫的唇瓣。這使得他的雙唇猛烈地哆嗦起來，Jensen必須咬住自己的舌頭以免忍不住舔舐起來。

“不，我，我的意思是...“他結結巴巴地說。 “我吻的是你。“

“看哪。這人不但有美貌還有大腦呢，真是才貌雙全啊，“Jared深情調侃道，說完馬上再次吻住他，用兩隻巨大的手掌把Jensen的整顆頭圍住，堅固，溫暖，安全。

這次的熱吻時間更長，不過等Jared慢慢拉回時，一隻手放回剛剛圈在Jensen腦後的位置去。他專注地觀察Jensen的臉部神情，好像在等待後者任何嚇壞退縮的蛛絲馬跡。Jensen自己其實也正等候那樣的情形發生，他也打算這麼做，他很確定，一旦大腦恢復較多功能的時候。

“跟Sandy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在此期間問道，因為，他就是無法好好享受須臾的快樂，就是一定得說些什麼愚蠢的話來破壞這麼美好的時光。而且，說真的，這樣可能也比較好，與其眼睜睜看著Jared打算明天就要離去，在聖誕節這段假期時和他的女朋友歡聚，還不如此刻先發掘這個事實以便做好心理準備。

不過，Jared只是聳聳肩。 “我們前一陣子分手了。萬聖節那陣子吧，“他在Jensen嚇了一大跳的時候闡明道。

“哦。“　那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Jared卻從未說過什麼。 “為什麼？發生什麼事？“

 “嗯...因為你。“

在Jensen的疑惑眼神之下，Jared輕輕微笑起來。 “當時我和她在一起，老是得試著變得很浪漫，你知道，但我所能想到的全都只有你，以及我們所規劃的萬聖節計畫。比如當我們看任何一部電視上播映的恐怖電影時，我要怎麼用我們買的所有糖果來襲擊你，也許我還會告訴你有關小時候我拿衛生紙把牧師的房子全部糊起來的惡作劇，你會因此驚恐萬分地看著我，但其實心裡頭暗自絕得這種事情真是有趣。然後我們很可能會喝龍舌蘭酒喝到掛，我會睡著在沙發上把頭靠在你的大腿上...嗯，就是在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是這麼一個龐大無比的瞎眼白痴，然後，也應該是時候做出正確的抉擇了，“他說道，一副彷彿這種事是世界上最自然不過的狀況。

“老天。這是不對的，Jare，“Jensen幾乎是哽咽的說出口，他的心整個往下沉。 “天哪，Jared。這是...這離正確的選擇簡直相差了有十萬八千里那麼多。“

氧氣慢慢回到他的大腦裡面，讓他理解到他們做了什麼。老天。他試圖拉開距離，但Jared用一隻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讓他保持著躺在自己的懷抱裡的姿勢。

“對我來說，這才是正確的事情，Jen“，他無比堅毅地說。 “而且我知道，我非常清楚，這對你來說也是正確的結果。說真的，你這傢伙，誰會在乎這個呢？“

“每一個人！拜託，Jared。“　哦，天啊。他們在幹什麼？他在做什麼？ “其他人。如果他們發現了…如果有人發現了......“

哦，媽的。神哪。 該死。呼吸。記得呼吸。

他開始有點頭昏眼花的時候，Jared一把抓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著前者。 “Jensen，停止胡思亂想。無論你所想的是什麼，那些全都不是真的。這件事情？你跟我？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知道嗎？“